这是一座位于通县的老旧四合院,旁边就是永定河。门口摆着两尊磨得看不清形状的蹲虎石墩,门楣上还残留着缠花纹路,看来是座前清的老宅子,原来的主人身份恐怕不低。可惜任当年如何风光,如今也成了云烟。这宅子历经多变,门前残破斑驳,东一道烟熏火燎的痕迹,西一片没抹干净的“文革”标语,墙边一溜儿垃圾筐,还有辆没轮的破自行车斜躺在大竹笤帚旁边,前挡泥板高高翘起。大门是两扇刷了黑漆的木门,漆挺新,门板上却沟壑纵横,看来颇有年头。我站在门前,抬起手臂,心脏几乎要跳破胸腔。门的那一边,就是老朝奉。我与他只隔着一扇门板。我们许家三代跟他的恩怨,在今天即将一次结清。我伸出手臂,朝前轻轻一推,门虚掩着,一推就开了。锈蚀的